“对不起。”

我不应该做医生。我从来没有救死扶伤的志愿,我无法接受持久工作的辛劳,我不敢承担病人生死的责任。

我亵渎了你的圣洁。

对不起,我是个人渣。我没有资格和你站在一起。

对不起。

“温瑠”没有说话。大概他的程序里并没有设计“对不起”的应对办法。

但是他伸出手,递了一个棉球给我。因为我流泪了。

我突然想起一句墓志铭。

to cure sotis, to relieve often, to fort always

有时是治愈;常常是帮助;总是去安慰。(注2)

我的心脏已经烧成灰烬,温瑠无法治愈我。但他递出的棉球,他的沉默陪伴,安慰了我。

这一定是惩罚。

在我再次向钟医生跑去的时候,我想:这一定是对我的惩罚。

8

正如钟老师所说,在他们那一辈退休以后,医学界已经青黄不接。幸好医疗型机器人的实验已经完成,各大三甲医院陆续开始启用。与此同时,医学毕业生依旧不可替代。医院愿意动用一切资源培养新生力量,为医学研究、人文关怀等等机器人无法涉猎的领域创造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