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柯愣愣地点头。只见余程为严励挡住电梯门,一边笑着解释道:“师兄,我正想说呢,科里人都欺负阿柯,自己想来听讲座就集体投票让阿柯看门。”
严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父亲却哼了一声,不悦道:“你不用替他圆场,他就算没事做也不会来听。”
你不是也没告诉我你会来吗?
严柯咬了咬嘴唇,沉默地缩回电梯角落。
余程笑叹道:“怎么会呢?”然后不动声色地站到严励严柯两父子中间。
严柯低头站在小师叔身后,心里多少有些慰藉。
接下来二人就不再谈论他,重新说起先前的病例,话里夹杂着不少心血管方面的英文术语。非自己专业的内容严柯当然听不懂,更插不上话。眼见他二人都穿着白大褂而只有自己换了便装,心里更是觉得疏远。
电梯终于到了1楼,严柯松了口气。没想到父亲邀请余程去家里吃饭。余程欣然应允,严柯的煎熬于是持续到了晚上。
幸好余程体贴他,七点出头就以“明天要值班”为由告了辞。严柯被迫旁听的心血管专场讲座终于落幕,简直迫不及待要开车送余程回去。
严柯的suv刚开出小区,余程就叹了口气,但没说话。
严柯借着看反光镜,偷偷窥视余程的侧脸。小师叔今年32,非常注重仪表,因此即便像这样劳累了一天,他的脸依旧干净清爽,有种少年般的书卷气。
像他这样的青年才俊,为什么单身到现在?
严柯突然想起,今天早上自己也看着镜子感慨:为什么单身到现在?
就这样痴痴地想着,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
余程忽然道:“贝贝。”
严柯一愣。贝贝是他的小名,自从他大学毕业,余程就很少这么叫他了。
他嗅到微许的酒气,猜想这是余程柔情的缘由。
“别跟你爸赌气,他也是为你好。”余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