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也不能缓解,反而开始痛恨自己的脆弱。
明明一切都很好,到底在哭什么?
严柯去了很久都没回来。余程有些不放心,让凌鹿去找他。凌鹿把整个病区都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他,最后来到值班室,恰好看到严柯从卫生间里出来。
“……”凌鹿和他对上视线,连忙道,“严老师,你先别出来,在这里等我一下。”然后带上门跑了出去。
严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愣愣地站在门后面。等凌鹿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两个冰袋。
“你眼睛肿了……”凌鹿小心翼翼地说,然后把沾了水的纱布贴在冰袋上,“敷一下会不会好点?”
严柯呆呆地接过。凌鹿担忧地问:“要去叫余老师来吗?”
严柯本能地摇头:“不要!……别告诉他……”
“好,我不跟他说。那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就说你有事走开了。”
严柯感激地点点头。凌鹿这才离开,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真糟糕,被学生看到了。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自己本来就是个糟糕的人。
严柯坐下来,把脸埋在冰袋里。
眼泪变成冰水,再次流下来。
冰敷过后眼睛没那么肿了,但还是红红的。之后的一整天,严柯都避免和别人有眼神接触。余程以为他是太累,新病人都尽量自己收掉了。严柯心里很愧疚,临下班时余程问他晚上需不需要陪,严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