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端把聊天记录给他看了,并道:“我让小鹿盯着他了,这会儿应该没事。”
余程道:“凌鹿做事欠考虑,我不放心。”
这话显然是偏见,张行端不予评论,只是问:“严柯跟你说什么了?”
“说想搬回家住。”
“他跟凌鹿也说了……他爸那儿呢?”
“他爸也收到差不多的消息,说要回家。还道歉了,说自己一直都没出息,让他失望了。他爸还挺高兴的。”
张行端一愣:“这样看起来严柯好像真的是想住回去?是不是我们想多了?”
余程沉默片刻:“……不知道。”
张行端笑道:“连你都猜不透严柯的想法?稀奇啊。”
余程道:“从杨明焕出院到现在,他一直都很平静。你觉得正常么?”
“你们临床医生不是看惯生死了吗?”
“严柯不一样,他情感丰富,又太善良。”余程盯着不断增加的楼层数,忽然微笑道,“所以我理解不了他,就像我理解不了严老。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现在听到你说‘理所当然’,感觉很诡异。”张行端也笑起来,然后云淡风轻地,状若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你对严老,为什么会有那么深的执念?”
“严老去世的那一晚,我正好值班。他把我叫到床边,让我搭脉,然后告诉我这叫雀啄脉,是七死脉之一,现在已经很少见了。我搭完脉,很快他就走了。我不明白,人怎么会在临死前还想着传道授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