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圣诞礼物一般,严柯的失聪彻底痊愈。这份礼物来自于谁?圣诞老人?严柯自己?还是余程?
新年里的第一天,严柯和凌鹿在距离省中不远的地方找到一个商铺,租金、位置都合适,当即订下。
元旦假期最后一天,凌鹿陪严柯去机场送别余程。
省中很多同事都来了,甚至还有余程的老病人。他被大家围在中间,事到如今竟然还有人想挽留他。
“余医生,你这一走,我可怎么办呀!”
“余主任,你这样真的太可惜了……”
余程一一抚慰大家的离愁,视线扫过严柯。
严柯依依不舍地唤道:“小师叔……”
余程远远地朝他笑:“阿柯,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其实我……”话未说完,他又笑着摇摇头,不说了。
其实我什么?
严柯很想追问,但是突然又觉得,算了,就这样吧。
怀揣着一丝遗憾与惆怅,严柯目送余程进入安检。他一直在回头,和大家反复道别。他说了很多声再见,很多声保重。他的视线很多次与严柯交汇,他最后留给严柯的眼神就和留给别人的一样。
平静,柔和。
此时此刻,严柯突然意识到,小师叔已经放下了。
他已经放下了曾经束缚他的东西,他想通了,于是去追求他真正的理想了。
那是什么呢?
大概是某种,一般人无法理解的,神圣与崇高吧。
走出机场时,恰好有一座飞机起飞。严柯和凌鹿同时抬起头,看飞机划过天空。
“那是他的航班?”耳畔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严柯惊讶地回头,看到张行端手里夹着烟,从机场门口的吸烟区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