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天后,终于闲暇的程榆礼从外地赶回,第一时间到她的楼下,发来消息:我到了。
秦见月挪到窗口,微微掀起窗帘,看下去。
男人穿件轻薄的衬衫,西裤腰带束着精瘦的腰身。身躯干练笔直。许是觉得热,西服被他脱下挂在臂弯,程榆礼立在她的屋檐下,看向她的窗。时间一瞬倒流,犹记他曾从工作单位步行到这里来请罪。
电话拨过去,秦见月问:“你来做什么?”
他的呼吸声都是轻柔的:“接你回家。”
秦见月不再往下看,将窗帘盖好,百感交集,说道:“你先上来坐坐吧。”
半晌,他应了声:“嗯。”
她在房间里,凝神听着外面大门被打开,有人走近院子,走进大堂的声音。没再往上走,程榆礼在站在厅前。微微倚靠堂前的餐桌,面前是一副巨大的老虎上山的水墨画,程榆礼抬眼看着这幅画,眸色平静,也许不是在看画,他的眼神转而有几分复杂。
想到,第一次,他就是在这里见到了她的家人,喝了她父亲准备的女儿红。
此刻堂前的灯灭着,因为客厅四下都是厢房与楼梯,不透光,显得格外昏暗。
人只被敞开的门外的日光笼着,身体像被镀上一层圣洁的光晕。
秦见月站在二楼阁楼,看了他很久,才开口道:“怎么不上来。”
程榆礼站得微微松弛,手闲散地插在裤兜里,淡淡地说:“我等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