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手拿开,夏新雨一脸错愕。
男人垂下眼,用目光指引他:“我还沾着呢,撕下来。”
已经不是一句两句可以形容夏新雨此时此刻的状态,他多想一个腾起给他一拳,可他既没有这么强悍的腹肌,更缺乏在如此刁钻体位下逆势而为的勇气,做了两个深及心肺的大力呼吸,他一个出手撕掉。
哪怕眼够准手够快,也难免不会碰到那浓密的一片黑森林……
再难压抑,从分手到现在,各项大写高能的烂事叠加,成倍放大的负面情绪一涌而上,夏新雨一手抓着一张,用大臂尽可能地遮着脸,尤其是眼睛。
把后槽牙咬碎那么大劲儿也没能把眼中的潮气逼退,反倒弄得他全身都在细微颤抖。
身上一轻,失了重量。
夏新雨立刻将自己缩进床角,完全用被子包裹,闪电一般地擦去眼泪。
男人看了他一会儿,下床,夏新雨在他身后问:“我衣服呢?”
似乎是要调节室内温度和光线,男人拨开保护盖,按动墙面的总控按钮,很快暖风从通风口呜呜地吹出来,廊灯和床头的灯也更柔和了一些。
男人指着地上一滩像垃圾似的衣服堆:“脏了,都你吐的。”
夏新雨这才恍悟要看看四周的情景——
这根本不是他的房。
这间何止大,都要赶上他那间四倍不止,双套间构造,两卧一客,洗浴间,卫生间,前廊和橱柜区一应俱全,甚至阳台还有一个私汤温泉池,面对一片大好的园林美景。
而令瞳孔更加地震的则是周遭的一切十二万分地井井有条,不只是干净整洁这样简单,大多数陈设和家具都有一层外罩,雪白,一尘不染。
房中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地上他那堆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