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赎金都他妈假的!上边一层,下边全白纸!苏亚东我操你祖宗!!”
爆发式的吼叫震得这间茅草和泥土混搭的棚子往下掉灰,苏灼一睁眼就有东西掉进来,他一通揉,听到另一人一样在喊:
“苏家报警了?!对对对!一定是!他们他妈逼报警了!我就说不能……”
一个男人厉声打断:“慌他妈个屁!都给我稳住了!老川能报信回来就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问小辉条子呢?甩掉了吗?”
一阵拨号声,好像那人出棚打电话去了,听不真。
眼睛没那么刺痛,苏灼睁眼去看对面趴在那里的男孩,他被打得很重,脸上一块血一块泥,糊满了,单看分辨不出男孩怎么样了。
“哎,哎你醒醒,哎!醒来啊!”苏灼压着声,往他那边爬,脚上的链子被撑到极限,把脚脖子磨得都是血,他奋力伸出胳膊,指尖离那男孩的手就差一点点……
“老川真他娘的我祖爷爷,回来我就给他磕一个,条子那么多车还能甩掉……”
听到往这边的说话声,苏灼一骨碌躺回去,闭眼装睡。
棚子大间套小间,他们从外往里走,贴地的耳朵听出两三人的脚步声,他们停在男孩那边,苏灼脸朝外躺着,竖起耳朵仔细听,一点不敢睁眼。
“服了,不服谁也我也得服苏亚东那老不死的!到底还是不是他亲儿子?跟咱耗了一天半,合着都是替条子拖住咱们,他就不怕咱撕票??”这人说着狠狠踹着什么,发出一声声闷响,苏灼听到男孩断断续续的呻吟,他眼皮不住抖动。
“就他妈你!就你!哪儿来的死孩子?!差点就把那小杂种给弄跑了!真他妈晦气,死吧,去死吧!我他妈踹死你!……”一边骂一边脚下不停,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苏灼死死抠着地,指甲陷入泥中。
有人上去拉:“行了,一会儿打死了,还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