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男人就那么静静坐着。
意料之中,夏新雨快抽几口,跟着咳起来,还是不行,一抽烟嗓子就痒痒,苏灼递来水,夏新雨摇摇头。
俩人腿盘得规规矩矩,面对面很像古代疗伤那样,夏新雨两手一齐握上对方的,足够轻柔,大拇指还不停磨蹭着:“让我猜猜,你……是不是一直在找我?”
电梯中不过一眼就认出他,别说萍水相逢的难兄难弟,就是十年不见的友人都太夸张,这可是十年啊。
“是不是还画过我?”
好轻快的语气,沁着一丝丝甜。
总觉得单凭记忆就能那么深不太可能……没有相片,没有视频,那就只能靠一支笔了。
“很多,”苏灼灭着烟,说:“还写过话。”
“什么话?”夏新雨始终笑着。
道歉,认错,想念……到示爱,写了不少,却不想说,太难为情。
“没有,”苏灼视线仍旧垂着,可劲地秀睫毛长度:“小孩子嘛。”
岁月漫长,就这么在一夜夜心惊肉跳的噩梦中,一天天胡画瞎写中长大了。
“我回去过,可山太大了,林子层层叠叠,我找不到你,哪怕尸骨……”苏灼手背蹭了下眼睛:“我还到山脚下的村子去打听,没人说得清。”
那次坠山进icu,姥姥心脏血压承受不起过重的负荷,几乎同时推进抢救室,出了院就被妈妈接回家修养。
除了他偶尔回去一趟,他们一家子再没回去过。
他能活下来是命大,可苏灼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