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眼角一耷拉,小可怜那样子。
白眼往上一翻,何枫问谭钺:“他怎么摔的?”
“我推的。”
这人直言不讳。
何枫先是无语,眼看表情就凶狠起来,或许他是要揪谭钺领子,但没机会,小远一把揪了他衣角,说真自己脚滑了,要怪就怪地球有引力,太坏了。
“你给他下蛊了?”西服拉得都是褶,衬衣揪出来一大截,何枫火大地问谭钺:“这么有面有交情不知道他耳朵跟纸糊似的?!就怕用力撞!”
谭钺猛地抬起头。
“他天生骨链脆弱,你不碰不动他都有可能引起神经性耳聋,你推的,是吧?”
“我摔的我摔的我摔的!真是我摔……”
小远还在纠缠,何枫厌烦地夺回那截衣角,拉上谭钺进了安全出口,猛转轮椅的小孩儿被无情地挡在楼道门外。
“说说吧怎么赔?”
何枫开门见山。
“别说我讹你,他之前的检查单病例应有尽有,想看我都可以发给你,今天的所有检查费包括以后……”
“治得好吗?”
谭钺突然插话。
一时安静,何枫似笑非笑地说:“怎么着,想往外推?”
没等谭钺开口,一声怒吼喷薄而出:
“你他妈治得好治不好也得给我负责!你推得他!!他现在两个耳朵都听不见了,知道是几级伤残吗?!你不说了你推的他么?好,”手机摆在谭钺面前,开了录音:“是爷们你就再说一遍。”
目光在手机上停了停,谭钺抬起头:“他左边本来听不见那耳朵,怎么听不见的?”
不是天生聋。
是天生的‘骨链脆弱’而不是”天生失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