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放抬脚向后走去。
禾宇筝的手腕被人抓住,他惊了一下,猛然抬起头,江放正拉着他朝路边走,用一股自己反抗不了的力道,江放把他拉到路的最边上才松开,而后循着他的速度和他并肩走,至始至终没有看他。
禾宇筝眼睛一眨,盛了满眼眶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想回家了。”在两人抵达槐山镇,拐进镇东路的时候,禾宇筝突然说。
他想回家、想睡自己的床、想被宠着被喜欢着、想一呼百应不想受冻、不想目标被空悬在半空、也不想再听到有人跟他说“不”了。
“好。”两秒后,禾宇筝听到了江放混着寒意的声音。这一次他没有说不。
江欢清楚地感觉到禾宇筝这几天在和哥哥闹别扭,他从哥哥屋子里搬了出来,去和小时挤一个小床,吃饭的时候总是低着头想心事,脸上也没有平常那样没心没肺的笑了。
“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吗?”江欢看着和自己面对面正在剥豆子的禾宇筝,禾宇筝兴趣缺缺地“嗯?”了一声,继续剥晚饭江欢要炒的豆子。
“像楼下去年怀孕的婶婶,她每天坐在阳台下面就是你这幅表情,后来去看医生,说她这是产前抑郁,怎么,你也要生孩子了?”江欢皱起眉,她这样开玩笑禾宇筝都没反应,让她心情不太好。
“小时的会考成绩是不是快出来了?”禾宇筝问,完全忽略了江欢的调侃。
江欢无奈地“哼”了一声:“对,就这一两天,很快我们就能去游乐园了。”
去完游乐园,江放就会和自己一起回隆州了。想到这里,禾宇筝的情绪上来了一点,他已经想好要带江放看什么了,要看新建的训练场和宿舍、能容纳五万名观众的足球场、最先进的健身房和理疗间那些,应该会让江放动摇吧,再不行,他会软磨硬泡让江放再留两天,看一场圣禾fc的比赛再走,职业球员在球场上的热血和观众席震耳欲聋的欢呼一定能把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