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他!”崔锦整个人撞过来,把禾宇筝撞开,那男人骂了句脏话便站了起来,似乎没打算继续,禾宇筝靠在墙边,再次低声呜呜哭了起来:“姐姐,我们能得救吗?呜呜呜呜为什么我爸爸还没找到我呜呜呜~”
“可以的,你坚强点,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喝水,别哭了。”崔锦虽然自己也害怕,但在比他小了许多的禾宇筝面前,还是表现得很冷静。
除了他们被掀开黑布的那天这四个人一起出现了,其他时候他们都分成三波,大胡子男和一个光头男分别一波,另两个人一波,轮流看着他们,给摄像机换电池和内存卡。
他们住在地下室里,禾宇筝数不清过去了多少天,只能记得大概是第四第五天的时候,除了大胡子和光头男外的两个男人突然把崔锦拉走了,她被拉走的时候疯狂反抗尖叫着,禾宇筝吓得直哭,身体一抽一抽的,崔锦被拉走后大胡子男突然又到了禾宇筝跟前,眼里依旧是那种恶心的东西,但他没有碰禾宇筝,被光头男骂了一句就又挪到了摄像机后。
禾宇筝以为崔锦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但两个小时候,他听到了熟悉的汽车声,是这群人的,车子刚停那光头男就猥琐地笑出了声,然后戴上头套。
崔锦姐姐回来了,什么衣服都没有穿,她重新被他们扔到摄像机前,眼神里是深深的绝望和恐惧,另外两个男人下车的时候就戴着头套,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朝崔锦走来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禾宇筝耳边只有崔锦的尖叫声,以及变了调的垂死的求饶声,禾宇筝惊恐地贴着墙,一动都不敢动,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他把这几天吃的少得可怜的东西都吐了,控制不住浑身发抖,这种发抖到最后变成了抽搐,后来抽搐得太厉害,他觉得世界缓缓倒转,晕了过去。
禾宇筝再次醒来的时候那四个男人都不在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可怕的梦,醒来后他只敢睁开双眼,不敢动也不敢出声,直到崔锦沙哑的声音响起:“筝筝,你醒了吗?”
禾宇筝的眼泪一下子就溢了出来,他惊颤地朝那个方向看去,崔锦身上盖了一条很脏的毯子,她的眼睛像被灌了血,但还是吃力地朝禾宇筝笑了一下:“你别害怕。”
禾宇筝又开始打颤,声音一顿一顿的:“姐姐”
崔锦脸上满是脏污,她用力在毯子上擦了两下才重新抬起头:“他们不会杀了我们的。”
禾宇筝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之后侧过身,一点一点朝崔锦爬过去,等他爬到崔锦面前后费力地用胸膛贴住崔锦的脸:“姐姐,我没事,你疼吗?”
崔锦咬了咬牙,还是没忍住哽咽出声,她在禾宇筝小小的怀里痛苦地哭了出来,禾宇筝贴得更紧了一些,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了保护崔锦的使命,即使依旧害怕,还是小声地、带着哭腔安慰她:“我们可以出去的,我爸爸妈妈一定会找到我。”
崔锦的这一次是个意外,观看者中一个不起眼的账号突然给这群人打了五万美金,让这群人直播侵犯她。
至此,这群变态似乎获得了财富密码,他们把可以对禾宇筝和崔锦做的事明码标价,如果要阻止必须出高于那个价的十倍,禾宇筝和崔锦像等着被投喂罐头的动物,只是那罐头充满剧毒。
这场直播在暗网上的观看者已经破万,崔锦的父母在崔锦光着身子被扔回来的时候已经崩溃了;任晓月也进了医院,所有家长当中只有禾孟还在坚挺着,他不停和国际刑警联系、发动整个家族的力量不放弃地寻找着禾宇筝,他们可以进入那个网站参与变态狂欢,但根本无法定位到他们的所在地,即使是国际刑警也找不到。
禾孟那时候能做的就是一次次出十倍甚至更高的价,阻止这群人对禾宇筝和崔锦再做出禽兽不如的事。
崔锦家不像禾家,她的父母只是普通中产,可以给孩子提供平安顺遂甚至比较优渥的成长环境,但面对这样的血盆大口和无底洞,他们根本束手无措。
第十天,禾孟为了救两个孩子,已经砸进去五千万美金。
可第十一天的时候,崔锦的父母出院后突然找到禾孟,让他不要为崔锦花钱了,他们还不起,他们想忘掉这地狱般的十天,带着另一个女儿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禾孟得知了崔锦父母的念头后没再搭理他们,他继续一边疯狂地寻找着儿子、一边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直播,往里面砸禾宇筝和崔锦的救命钱。
其实一切都是有征兆的,崔锦在那次被侵犯后状态就一直很不好,她的身体很多地方开始痛、阴潮的地下车库里细菌横生,她的皮肤开始溃烂、散发恶臭,她不再漂亮了,蓬头垢面像个疯子,精神状态也出了问题,她不像禾宇筝那么小,只知道害怕、只知道等着爸爸妈妈来救自己;她明白自己的身体经历了什么、她的坚强只是为了做给禾宇筝看,但她想过不止一次,死掉的话就好了,为什么不在第一天就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