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白不坦白了说:“你说说什么。”
程砚拔掉一根绿叶,用指甲划开,在手里四分五裂的叶子被揉搓的不成样子,他清楚道:“没什么好说的。”
赵一白不客气道:“跑道上不看脚底下看姓宋的,摔伤了不敢鬼嚎装爷们,和关迪一起撞见了他什么也没发生?这桩桩件件,叫没什么好说?”
程砚转回头,眯着眼打量赵一白,没成想关迪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两人一同停下了脚步,赵一白端的是个坦坦荡荡,在程砚审视的目光下也毫不畏惧,程砚停了会道:“什么都知道,我还要怎么说?”
“我知道跟你自己交代不是一回事。”
程砚没话了。
跑道上……至于他为什么能在比赛的时候分心,踩上那明摆着的罐头瓶子,把自己摔得这么严重,还不敢鬼哭狼嚎地叫出来,在那装爷们,桩桩件件,都是因为宋御。
程砚早知道他回来了,但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他的印象里,只记得宋御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离开了有多久,走前怎么清楚明白地拒绝他的,以及那并不好看的脸色……其他的,就再也不是程砚所能掌控的信息了。
在他走了之后,程砚没有再打听过他什么,所以一无所知,他想过以后可能不会碰面了,以后碰面了偶尔点个头说个话,不是一个年级,不是一个圈子,不是一个层次,总不会有那么多的交集了,但想来想去,也没想过再见面是那么狼狈的时候。
他和他的朋友们站在赛道外面,聊着天,打着趣,笑得很迷人,偶尔向跑道上投过的视线也不在他身上,程砚想宋御可能没有看到他,或者是看到了也假装没有看到,宋御面对他可以波澜不惊的,他面对宋御就不一样了,因为是他先狼狈的,注定在他面前永远狼狈下去。
表白的和被表白的,一个是蝼蚁,一个是祖宗。
想到过无数次再见的场景,没想到是那么突兀的,不过也情有可原,他凭什么要求宋御告诉他归期?已经清楚给出过答案的他没有做错什么,一厢情愿恬不知耻的人不过他程砚自己。
程砚操着裤口袋,扭伤的地方突然就不疼了,他站得笔直,看着前方昏暗的街道,树荫底下阴森可怖,没有点儿人气,他声音爽朗,和他性子一样,“你想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