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放学后还是要等他爸爸或妈妈来了才走。
张觉予很郁闷,心想这个小孩怎么连自己回家都不敢?
转身便找借口说自己不想这么快回家,陪卓牧蹲校门口,等。
两个小男孩,背着厚厚的书包,在夕阳的余晖中,在街灯亮起时,用树枝,在地上涂鸦。
有一天中午,张觉予买了很多零食,叫卓牧一起去操场吃,说只要把皮肤晒黑,黑到不再被人拿他跟女孩子比,这样放学就能一个人回家了。
卓牧看看自己白白的小腿,又看看张觉予小麦色的手臂,眉头紧皱,想这要晒多久才能有这么黑。
直到小学毕业,卓牧的皮肤才稍稍没那么白,卓牧的爸妈也直到小学毕业那年,才允许卓牧一个人上下学。
上了初中后,卓牧终于有较多的时间出门玩了。也是初中后,张觉予才能在放学后、训练后和卓牧一起回家。
张觉予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就像养了许多年的宠物终于长大,知道自己回家了一样。
和卓牧上学放学回家,路上闲聊瞎逛,这样的日子就宛如抹了蜜。
如果自己不是对他“心怀不轨”,或者,就算他喜欢男的,只要不是喜欢卓牧,他也不会这么难受,至少卓牧还会一直是他最好的朋友。
“哎。”张觉予闷闷地想,头靠在树干上,鞋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蹭着地面。
下午五点半,张觉予手机震动了一下,显示是卓牧给他发消息。
瞬间,他的笑便像是被水泥糊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