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呀，”张觉予一步一晃，拿手肘撞了撞卓牧，“咱们不要着急，不要在这个时间点刺激她。咱们可以慢慢来，等阿姨情况稳定了，再跟她说我们的事。”

“好。”卓牧乖乖点了点头。

张觉予笑了。他一把将卓牧头发揉乱，卓牧也只是推开他的手，自己抓了抓，将头发顺乖。

“不过，”张觉予说道，“你爸爸挺可爱的。你们关系很好呢。”

卓牧：“嗯。他有时候有点幼稚，但是还好。”

张觉予：“但是，为什么你的性格跟你爸爸，跟你妈妈，都相差那么大呢？你爸爸那么活跃，你看起来就，怎么说，安静？”

卓牧：“我也不知道。我爸说他给我做过亲子鉴定，我真是他的孩子。”

张觉予：“”

两人在花园里散步，卓牧便跟张觉予介绍自己小时候在这周围发生的事情。

张觉予听着卓牧讲小时候的事，讲他经常偷偷跑下楼去踢球，讲他织毛衣的外婆，卓牧不管讲什么，神情都是淡淡的，偶尔嘴角会轻轻扬起一点笑，满眼都是温柔。

张觉予喜出望外，这算是卓牧在清醒状态下跟他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了。

四月阴雨后的晚间，水雾如纱，朦胧静谧，花圃里、草丛间，春虫窸窸窣窣。

两人不紧不慢走着，忽然隐约听到前方的角落里传来奇怪的声音，越走近越听得清晰——分明是人的急促的呼吸声，想也知道漆黑角落里正在发生着什么。

张觉予心情复杂，想，这人也不知道找个隐秘些的地方亲热，这里是小区花园，随时有人来来往往的，万一被孩子撞见，影响多不好。

然而，另一方面，他在这个时间点，和卓牧撞见这等事，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