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村里的男孩子,闻欣都是知根知底的,毕竟大家小时候总在一块玩,里头没一个是她喜欢的,不然早八百年就成事,哪里轮得到别人来作媒。
因此她想也不想就拒绝。
这可急坏刘爱桂,只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来跟二女儿诉苦道:“你大嫂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跟你爸要是有个头疼脑热她肯定不会管,将来不得有个人跟在身边才行。你大姐我是指望不上的,她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你妹更不要说,还是个孩子。从小到大你都最贴心,也替父母想想,我们也是为你好,嫁得近你要回家方便,有事喊一声,谁都不敢欺负你。”
家里三个女儿,老二本来就容易被忽略,闻欣向来知道父母对她一般,甚至敏锐知道是因为她没出息。
世人都有双势利眼,抛去所谓的血缘谁都分三六九等的。
她道:“我大哥才是你生的,我大嫂又不是,照顾不是应该找他吗?不然怎么说养儿防老。”
刘爱桂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话噎在嗓子眼半天才说:“他是男人,心不够细。”
该计较的时候没见粗过,闻欣道:“不会啊,我看他连家里有几根筷子都知道。”
讽刺的是她上回想从家里带双筷子走被阴阳怪气的事。
刘爱桂有些不满道:“那是你不肯借他钱,他不高兴才说的。”
借钱修房子,还不知道哪天能还上,本地规矩是女方婚前攒的私房做嫁妆。
闻欣本来就没攒下多少钱,眼看要嫁人的年纪,当然不肯掏出来。
她道:“张口就要两千,我只是个打工的,哪有那么多。”
刘爱桂一直觉得二女儿手里有钱,嗔怪道:“跟妈也不说实话了?”
闻欣双手一摊道:“实话就是我到月底还得借钱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