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万支心想自己是没条件,惆怅道:“我是惦记着能在东浦安个家。”
总不能一辈子住宿舍。
廖兴倒没觉得他异想天开,只说:“差这百八十块吗?”
虞万支都不好意思说压根没这么多,他带闻欣出门也就那天去看海花得多些,平常都是吃小店,只比在厂里吃食堂贵个两三毛。
不过叫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自己太计较。
他道:“我那天是想跟她搭话来着,她不理我。”
说得还怪委屈的。
人高马大一个,廖兴批评他说:“你是一老爷们,多去两次不就行。”
又道:“自家人不丢脸,你嫂子还天天叫我滚。”
他这没皮没脸的十来年不都过来了。
虞万支深受启发,下班后就去,还记得在厂门口买个烤饼。
正是吃晚饭的点,万花服装厂的大喇叭时不时就要响,一会喊“张梅”一会喊“李秀”,多半是有对象在门口等着去压马路的。
闻欣没有。
她把豆腐压碎拌饭吃,乍听见自己的名字抬起头,不过没往虞万支身上想,还以为是王大梅她们出的招。
说不怵是假的,她权当没听到。
这大喇叭也不是白叫的,毕竟电费要钱。
虞万支给了一分钱,等半天也不见人来,只当人还在赌气,跟门卫说:“大哥,这个能给闻欣吗?”
门卫手一挥说:“可以,放那边,回头她会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