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粗糙点的,市里连公共厕所都贵个五分钱。
闻欣啧啧摇头说:“苍天,这还怎么能吃得起。”
四个人都是过日子的,吴静却只能听着,要不是闻欣时不时把话头给她,她就是一言不发。
好在赵美云跟她也是认识的人,想想搭话说:“欣怡长高好多。”
吴静其实不觉得尴尬,她很习惯这样的气氛,但心下知道别人的善意,微笑说:“最近比较爱吃饭。”
两个人就这样聊起来,闻欣余光瞅见也放心,不过环顾四周,觉得地方还是得大。
外头虞万支也这么想,他来东浦十年,朋友着实不少,虽然邀请的人里头有好些是真没办法到场的,但特意来的也有小二十个。
大家这么围着茶几坐,等开饭还得把茶几推开,腾出放桌子的地方来。
桌子是四四方方的八仙桌,因为本地人爱办酒的习俗,小区门口有家店专门出租。
从里到外勉强摆出三桌来,那真是稍微胖点的人去洗手间都得吆喝着“让让啊”。
不过能买得起房就是本事,尤其来打工的,在异乡定居是每个人的向往,因此男人们菜吃得不少,酒更是一杯接一杯。
等客人走尽,闻欣看着这些残羹剩饭,还有瘫在沙发上的虞万支,认命地撸起袖子。
她把剩菜倒一起,饭店的空盘子们垒在大盆里,掉在地上的垃圾们扫干净,开着门通风散味,整个人已经是筋疲力尽,心想她妈是个了不起的人,连买菜到洗碗招待五桌人都不在话下。
或者说上一代的妇女们都很有本事,好像什么事都能做,显得她像是跟朽木。
叫人有些沮丧,因此夜里等虞万支清醒后,她把这个话说出来。
虞万支刚还完借的桌椅回来,擦一把汗,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说:“那多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