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紧紧握着木偶,固执道:“这是我的,我不想给就是不想给。”
那木偶颜色艳丽,五彩斑斓,却也不是什么不可多得的玩物,但彼时的赵桓十分坚定,只说不要。
赵佶自然不悦,却又不愿做从长子手中抢物的坏爹爹,终是没有说他不好,只是罚他抄书。
那时的赵桓,便已经在走自己的道了。
赵决明见他爹神色怔忪,一时之间有些困惑,他知道他爹可能明白梦与事实不对,却猜不到他爹想起了什么。
十二岁之前的事,赵决明若是不受个刺激,是极难回忆起来的。
赵佶回神,对上赵决明的视线,笑了笑,道:“快吃,吃了再说该如何向太傅坦白。”
赵决明点点头,没有多问,依言埋头吃烤鸭。赵佶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看看对面的少年,又想起记忆里那道愈发清晰的孩童身影,心中惆怅不已。
赵决明身上的仍有苦涩的药香,在烤鸭的香气中不知为何愈发明显,而本人浑然不察,赵佶不想打扰他用饭,便没有表露出任何不适。
许是得了风寒的缘故,阿桓的嗅觉不大灵敏了。
赵佶想,待向太傅坦白,要立刻让太医院送上好药。
两人吃过烤鸭,打算散步消食,顺带讨论下之后的安排。出门走了片刻,赵决明身上沾染的苦涩药香苦涩香飘散于风中,渐渐淡了下去。
赵佶动了动鼻子,终于觉得好受了一些。
此时恰逢傍晚,天色微暗,霞光亦蒙上一层阴影,父子二人在屋檐下并肩而行,商讨具体的办法。
系统难以置信:……不就是认怂吗?有必要整得像赴死?
一道绯色身影出现在前方,原先一同悄悄摸摸商量的两人同时抬首。
身着绯衣的千面公子王怜花正站在街道尽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恰好堵住街道的唯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