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绍。”周云飞替他介绍。
车里全是那晚修车厂的熟脸,什么刀疤哥、秃子哥、嘴碎哥全在。庄绍实在难以想象一群这样的人去种蘑菇会是什么样,拿蘑菇当仇人的脑袋那么摘?一一问候过以后他状似平静地坐下,心里边其实在琢磨要不要跳车。
周云飞像会读心术,边抽烟边从后视镜瞅他笑:“上了贼车还想跑?我告诉你,晚了。”嘴碎哥也乐:“行了别拘着,来了就是自己人!飞哥都跟我们交待过了。”
顺便还扔给他一份短期劳动合同。
周云飞抬抬下巴:“你刀疤哥蹲号之前是学法的,他拟的合同应该没什么漏洞。”
庄绍眼皮跳啊跳,都他妈快抽搐而死,实在没忍住问:“学法的还知法犯法?”
周云飞说喔,开庭之前把法官给打了。
刀疤哥激动表示那他妈不怪我!那个逼法官收人钱判假官司,老子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
庄绍望向窗外,开始想念纯洁可爱、与人为善的孟野。
孟野在家打了个喷嚏。
又打一个。
再打一个。
“操……”他扯纸擦擦鼻涕,“不会是感冒了吧。”
尤英冷笑:“谁让你在外面扫大街只穿毛衣的,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底子好,玩脱了吧?”
孟野决定攒够钱就寻亲去。转身回房默默坐下发呆,一坐就是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