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野说行。
“后天我回来。”
他激动得一脚踢到前台,差点儿没把自己大脚拇指踢废:“哎哟!”
庄绍:“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那边怎么样啊,活儿干得顺利吗?周云飞那个逼没压榨你吧。”
庄绍说没有:“飞哥挺仗义的,工资干一天结一天,也不拖账,就是睡得差,十人一个大通铺,刀疤哥打鼾比打雷还响。”
孟野问刀疤哥是谁啊?
庄绍说回去告诉你,回去说个够。
孟野耳朵又发烧了,右手抱着听筒不撒手,左手在膝盖上抠啊抠。
又磨叽几句后尤英要讲,孟野不情不愿地交接棒。尤英讲完于娜也要讲,但庄绍说不能再讲了,后面的人一直催,只好挂掉。
于娜撇嘴:“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嘛,打个电话还要抢。”尤英也说庄绍傻瓜,死心眼,这么难抢就干脆不要抢嘛,想办法发条报平安的短信就完了。
孟野却吹起口哨,单手一撑飞出前台。
他的一颗心定了。
像在水中滚了几天几夜的桃核,浮悬翻涌,落不着地,着实煎熬个够本,好不容易才被人捞出来,湿漉漉地埋进土里,准备愉快地休憩。
耶。
他开心。
第二天天不亮去上学,于娜被迫听了一路的歌。路上冷风凛冽漆黑没人,车上倒是歌声嘹亮干劲十足,远远听着跟闹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