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秋野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没事。”
任意初习惯性地回头,正巧撞见一只手盖上了他的眼睛,视觉关闭时,身上的其他感官会瞬间放大,他感觉到了针头刺入皮肤,亓秋野手覆盖在他的眼睛上,指缝跑进一些微弱的光,透过光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亓秋野下颌线,非常漂亮的弧度,任意初纤长的眼睫轻扫过亓秋野手掌,有些痒。
待护士固定好针头,亓秋野移开了手掌,眼前出现的是亓秋野低垂下来的脸。
“你看吧,轻轻扎一下就好,我跟护士姐姐说了轻一点扎的。”亓秋野眉眼弯弯地对他说,有点像邀功的意思。
从亓秋野手遮住视线起,任意初的大部分注意力就被转移了,亓秋野居然把哄小孩的话毫无违和地用在了自己身上。
任意初点了点头。
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亓秋野和任意初并肩走在路边,月光与周边轻薄的云丝缱绻,幽幽地洒下来。
两人沿着路边走,秋天的夜晚,风带着凉气,温度也不比白天,任意初出门有些急,只穿了一件卫衣,一阵风吹来,带落几片树叶,他也跟着打了个喷嚏。
“你是不是穿太少了?”亓秋野声回头。
任意初吸了吸鼻子说:“没想到这么冷。”
“你感冒都没好全,风一吹又该感冒了。”亓秋野下脚步,正巧迎面驶来一辆出租车,他拦下来,把任意初推进去,自己再挤进去,“我们打车回去吧。”
车内封闭的空间没有四处流窜的风,任意初椅靠在车座上看着窗外,冷调的路灯毫无生气地照在沥青路面上,偶尔飞驰过几辆车带起掉落的树叶,叶子轻轻飘起,在空中打了个旋又落下。
其实他很想问问亓秋野对所有人都这样好吗,还是其实是他没遇到过这样的人才会觉得亓秋野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