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胡吃海塞,撑得都走不动路了。陈辞虽然刚开始嫌弃不干净,但不得不承认,这种小店确实好吃,打着饱嗝跟范林一起顺路回家了。
任意初和亓秋野一个方向,沿着胡同走,月光揉进奄奄一息的路灯里,照得他们影子忽明忽暗。
两人并肩走着,谁都没有说话,亓秋野走边踢路边的小石子,“啪嗒”,踢到了任意初脚边。
任意初低着脑袋走路,眼前突然蹦出一颗小石子,他停住脚步,看向亓秋野。
“踢给我踢给我!”
任意初把脚边的石子踢回去又继续低头走路,没一会儿,石子又回来了,亓秋野对他说:“给我给我!”
任意初又踢回去。
在亓秋野第三次把石子踢到任意初脚边时,亓秋野没让他踢回来了,而是问:“在想什么?”
任意初定在原地看了看亓秋野,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说说嘛,朋友就是用来聊天解闷的,还是说,你没把我当朋友啊?”亓秋野一下就踩中了任意初的尾巴。
任意初抬起头看着亓秋野,他开始本能地抗拒外来者,这是一个在试探着走进他的世界的人,但他摸不清这是一位即停即走旅行者,还是一位会经常来访的邻居。
朋友这个词在任意初这里很少出现,他不知道什么样的才能够算得上是朋友。
他不像是亓秋野,和什么人都聊得来,和什么人都能成为朋友,他也不会说话,他想过,应该没有人会想要跟他这样枯燥的人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