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林看了他一会儿,看不出什么来,也不好逼他,最后放弃,决定往家长那边入手,或许家长的开导更有用一些,说:“行,那你先回去吧。”
这一整天,任意初还是照往常一样,听课做题复习,但有一点不同,亓秋野没来找他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回想了一下之前,自己很少主动去找他说话,但这应该不是原因,或许是今天没有要问的题,很快,任意初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亓秋野就算不问题也会来找他说话。
但今天就是没有,什么话也没有。
这不免让他有些无措,是因为他出尔反尔,明明答应他不做这件事又做了而让亓秋野感到生气吗?亓秋野会不会不想和他做朋友了?
他偏过头去看亓秋野,亓秋野正低着头在纸上写着什么,可能是错题,可能是在乱画。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让亓秋野现在也转过脸来看他,这样至少让他觉得亓秋野不是在生气。可亓秋野直到晚上放学也没有转过来看他一眼。
心中不免变得失落,可他这人不懂得怎么挽留,也不懂得怎么去解释这件事。
回到家后,周颖罕见地没有出去,见他回来,对他招了招手,让他坐过去。
周颖在不触及她的雷区的时候脾气还是好的,就像现在,她会柔声询问任意初,最近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长辈总喜欢找出个什么原因来解释做出的奇怪行为,但任意初觉得做这些事其实不需要什么理由,就是想做,所以做了。
他说:“我真的没事,交了次白卷而已。”
“因为不想考试?”周颖猜测,“你的成绩我不会担心,大不了下次再重新考回去就行了,但是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现在是什么想法,是觉得频繁的考试太麻烦了?”
“不是,”任意初说,“就是想着从来没这么做过。”
周颖和任意初很少有这样的交流,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人除了必要的交谈之外,都在做着自己的事,周颖的那些抱怨也不止是抱怨,他很想知道任意初为什么任何事都不愿意说。而任意初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总是把所有事压着,大概是觉得,说出来并不能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