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教室的暖气开得太足还是昨晚没睡好，亓秋野在最后一节晚自习的时候撑着脑袋睡着了，半梦半醒的，脑袋一下一下往下点。

亓秋野这人还会耍小聪明，任意初坐在他的左边，为了不被发现，他就用左手撑着脑袋，脸歪向右边，右手依旧非常认真地攥着笔点在习题本上，只是笔下被他画出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线，从这页的末端一直延伸到中间。

任意初终于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了，脑袋探过去观察。

下一秒，亓秋野因意识过浅，手没有支撑住脑袋，“咚”一声掉到了桌面上。

任意初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接，却晚了半步，堪堪停在空中。

他惊奇地看着亓秋野迅速转醒，懵着眼下意识回头看他，“我……睡着了？”

“……嗯。”任意初收回半空中的手说。

亓秋野被抓包，有些懊恼，不好意思去看任意初了，低下头装作继续做题的样子，含糊道，“有点困了。”

任意初没忍住，轻笑了起来，撑着脑袋看他，“别做了，休息吧。”

亓秋野脑子都不清醒，一时间分不清任意初是在说反话还是真的让他休息，毕竟，是他没认真做题梦游去了，“我还没做完，等会儿再休息。”

“我说真的，”任意初抓着他的手腕把笔拿开，“快放学了，你现在肯定也做不进去，休息吧。”

任意初的手被暖手宝捂得很热，亓秋野下意识反抓过来，揉着他的指尖说，“我就是昨天太晚睡了，你不是说期末的题难度比月考高很多吗？我就把你给我的那些资料和笔记都背了一遍，我觉得期末考试的话我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你全背了？”

任意初有些意外，他前几天给亓秋野的是老师以前上课时候讲过的笔记，他整理了很厚一本，说的是让他尽量在这周看完，因为下周考试，亓秋野在考前就没有时间再去看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