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亓秋野也并不需要,他只需要这样静静地把手扣进亓秋野的手中,两人无声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找一间小店铺坐下来,蹭着暖气吃一顿饱餐就好。
回到的酒店的时候快要接近凌晨,亓秋野原本想要去徐言那边看看,但敲了半天门都没人来开,估计已经昏睡过去,任意初便从他口袋里拿出房卡,刷开了他们的房间。
亓秋野一直嫌弃酒店房间的灯光太刺眼,于是任意初只开了壁灯和玄关处的小灯,能照亮室内,也不刺眼。
亓秋野倒头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乱,他现在完全没有当时的那种愤怒感了,甚至没有在生气,他觉得可笑。
王炳元把他们当傻子一样转着圈逗,而他自始至终都对他坚信不疑,他一直以为,就这几个朋友,他都挺真诚相待的。
王炳元算一个,因为他觉得他过得并不容易,父亲没了,母亲病重,他自尊心强不会找人借钱,所以亓秋野告诉他来参加比赛,五万,其实不少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人用十万来买这个东西,而王炳元竟然毫不犹豫把它卖掉,到头来撕心裂肺告诉他们他没有办法,他只能这样。
说到底,亓秋野认为王炳元根本从来没有把他当过朋友,他宁愿去跟别人做买卖,也不愿意跟他开口。
室内暖气的温度上来了,亓秋野把外套和卫衣一并脱掉,里面还剩一件短袖t恤,在床上滚了滚,趴着看任意初往浴室走,脑袋一热,脱口而出,“一起洗澡吗?”
任意初握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了一下,以为听错了,呆呆地回头,“啊?”
亓秋野反应过来之后,脸也有点热,晃了晃脑袋,“没什么,你进去洗吧。”
“你——”
“别说!”亓秋野都能猜道任意初想说什么,赶紧把他赶进浴室,“别说话,你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