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亓秋野问。
任意初眼睫抖了抖,抖掉湿润的水汽,耷拉着眼看着沙发上一个拆开的包装,“在想……”
“在想,我爱你。”任意初的声音很轻,更像是喃喃自语,“可能说这种话有点早,但是我爱你。”
亓秋野动作一顿,片刻后才用手心托起任意初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眼里是不见底的深,“你看着我,再说一次。”
任意初的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他注视着亓秋野,坚定又诚恳,“我爱你。”
是亓秋野先败下阵来,深深地吻着任意初。
他不知道任意初突如其来的表白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此时的任意初,没有人比他更喜欢了。
他能够让一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听见一句并不明显的表白就害羞的人变得一次又一次地主动找他求欢;让一个不爱与人肢体接触的人变得无条件纵容他的接近;让一个不擅表达不善言辞的人亲口说出我爱你。
在这些事上,亓秋野就已经输了。
所以不早,任意初说这句话一点也不早,是亓秋野晚了。
任意初已经把自己现在能给的所有都送给了亓秋野,他不需要亓秋野的任何道歉和愧疚,不过是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干净的垃圾桶里突兀地出现两三个拆封过的包装,任意初趴在沙发上完全没有动的欲望,腰酸,腿也酸,身上被亓秋野盖了条薄毯,厕所里有水流动的声音。
亓秋野赤脚踩在地面上,身上除了一条黑色白边内裤以外什么也没穿,手中拿了一条拧干的毛巾走出来,坐在任意初边上,拍拍他,“这里不能洗澡,我给你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