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初说:“如果很久不弹吉他,茧会消失吗?”
亓秋野手指勾勾任意初的,笑道:“应该只是会软一点,不会消失。”
任意初若有所思点点头,继续玩他手指。场馆的观众基本落座了,饲养员领着两只海豚出场,任意初的目光被水中游动的海豚吸引,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只见两位饲养员吹着哨,手臂在空中划个圈,海豚就探出半个身子在水面转圈,然后纵身一跃,一头扎进水中。
任意初定定看着,心头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他今天的情绪一直都不是很高涨,演出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没再继续观看了,而是靠近亓秋野,问道,“它们愿意被驯服吗?”
“嗯?”亓秋野应了一声,说,“没有人愿意被谁永远束缚着,动物应该也一样。”
“但是它们看上去很和睦,”任意初说,“就像心甘情愿一样。”
亓秋野偏过头看着任意初,片刻后,说道:“它们对人类很友好,或许这不能叫做驯服,而是一种共存。”
任意初那双清澈漂亮的眼睛动了动,里面却透着一丝悲悯,他不喜欢这种被永远困在一个地方的感觉,“不自由了。亓秋野,我不想看了,我们走吧。”
他们没有继续在海洋馆里参观,这里被关起来供人欣赏的水生动物让任意初觉得并不快乐。
太阳已经西斜了,变成饱和度很高的橙红色,余晖照在两人后背,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没有目的地,只是沿着街边,沿着人行横道往前走。
任意初记得他这两天攒了好多话想要跟亓秋野说的,可是现在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