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走后,亓秋野拉着任意初坐下,重新仔细得看了看他掌心,没破,只是红了一点。他用餐巾纸擦干净任意初的手,仍旧撕开了创可贴,把那块地方贴了起来。
“刚刚在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亓秋野问,“贝壳吗?”
“嗯,”任意初看着被创可贴贴起来的地方,“那枚贝壳很漂亮。”
“许愿了吗?”
“没有。”任意初眨眨眼,换了个方向,面朝着大海坐,“不管用的。”
“为什么?”亓秋野偏过头看他,“你许过吗?”
任意初注视着那轮被晕开的红日,许久没有说话,最后仰头躺在了沙地上。
“亓秋野,”任意初说,“你现在算不算追到了梦想?”
亓秋野也看着那枚红日,“我小的时候梦想是组个乐队,后来认识你我的梦想又多了一个,想要你天天开心,再后来,乐队成了,我又想,只要你回来,我就再也不求别的了。”
“那现在都实现了。”
“没有。”余晖纠缠着云,把红色撕扯得更开,成片地铺着,遮住了红日,亓秋野停顿很久,像是在想着什么,最后他回头,注视着躺在被水润湿的细沙上的任意初,说,“我不知道你那些年是不是天天都过得快乐,但肯定会因为我有很多不快乐的时候,所以没有全部实现,这个梦想我要靠一辈子来实现。你能不能一辈子都在我身边?”
亓秋野不向任意初承诺了,他现在只想向任意初讨要,请求他不要离开他。
可任意初根本不需要亓秋野询问,他早就把他们两人和一辈子关联上了。
“一辈子很长的。”
红日被吞噬,余晖染红了整片天空,开始与漫上来的黑夜交融纠缠,染红了海面,也染红了任意初的脸颊,亓秋野看得心动,“夕阳映照在你的脸颊,像红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