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铮毫不客气:“那我先记着。”
“好,我不赖账。”
这还是之前一次打球谭铮先说出的词,慢慢就成了常开的玩笑。
谭铮一笑,伸手拉过一把椅子让任昭远坐下:“最近特别忙?”
“一位老师生病需要手术,因为年龄大手术风险高,他怕有万一,想把答应给师母的首饰做出来再上手术台,时间不等人。”
在问的时候,谭铮其实没想到能得到一个始末俱全的原因。
桌面散着许多张画稿,几个平板上是根据设计稿做出的一部分实物图,任昭远水杯没在手边。
谭铮去接了温水端过来:“你也要注意休息,有任何我能帮忙的随时告诉我。”
得了什么病、什么都不如身体要紧、手术不一定会失败、试着好好劝劝老师
很多话可以问可以说,但都没必要问也没必要说。
任昭远不是没有处理能力的小孩,他能想到的任昭远肯定已经做过了,而其他无意义的追问,都只是在耗费任昭远的精力和时间。
“好,”任昭远在谭铮恳切的神情话语里感受到熨帖安慰,伸手接过水杯,精神不自觉松散许多,“谢谢。”
他一下没握牢杯柄,水杯随着杯柄在掌心的滑动倾斜,谭铮立刻抬手扶好,两人的手交叠片刻,不等任昭远有什么反应,谭铮又抬手覆上他前额。
“你在发烧?”
那个外国人就是这时候来的。
他手里拿着药和早点,到一张空闲的长桌旁放下,接着拿来一个耳温枪给任昭远量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