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句话,谭铮也经常去孙老师的课上旁听,一听就是几年。
——
去医院送首饰的时候谭铮也跟去了,开玩笑说给任昭远省一个劳动力。
话是这么说,任昭远也不能真的让谭铮抬箱子。
到了之后谭铮把带的水果放下就站到几个人旁边,孙老师看他惹眼,气质不像另外几个搬运首饰的工人,问起时谭铮只说是任昭远的朋友顺路送他们过来,没多介绍自己也没叙旧深聊。
时间和空间都该留给老师他们夫妻两个。
留下首饰后几个人就全出来了,谭铮在门外足足看了十几秒,转身时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说话时声音有些低。
“老师的手术定在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任昭远和他一起缓步向远处走,“都提前定好了,只要老师同意,随时可以。”
谭铮点点头,没再多问。
只陪着任昭远在医院等着安排人把首饰送去老师家里,第二天一早又等在任昭远楼下,陪任昭远一起等在手术室外。
老师的子女都已经成家,子女的孩子大一些的已经成年,都在外面守着。谭铮和任昭远等在远一点的地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谁都没说话。
大红的【手术中】的灯还亮着,手术室门忽然打开——“家属!患者情况严重,需要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
任昭远本能上前两步又生生刹住,眼睛紧紧盯着那一张白纸,呼吸都停了。
他能听见带着哭腔的埋怨声,能感觉到有重量的目光。
在拖着不肯尽早手术这件事上老师的孙子一直强烈反对,子女也都不同意,但说服不了老师只好作罢。
他们都知道这是自己父亲的意思,怨不得别人,没有人责怪过任昭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