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镶嵌其中代表四十四年婚姻的黄玉一瞬黯淡,任昭远只能沉声说一句毫无用处的「节哀」。
原本是他自己开车来的,在办公室坐到傍晚,任昭远打电话给谭铮,说:“你来接我吧。”
谭铮就来了。
见过的或经历过的生死有过许多,可永远无法泰然麻木。
晚上靠在谭铮怀里,任昭远问他:“如果我不在了,你会怎么办?”
谭铮扶在任昭远腰侧的手立时不受控地收紧了。
“别紧张,”任昭远摸了摸他手背,“只是一个假设。”
谭铮还是把手臂圈得更紧。
他不喜欢这个假设,不愿意想象,也不想回答。
但任昭远问了。
他想要的无论大小谭铮都能给,他想问的无论什么谭铮都会答。
认认真真地回答。
“我会疯。”
他力气有些重,勒得任昭远生疼,可任昭远只是吻他。
“是我不好,不该问的,别怕。”
谭铮深深闻着任昭远身上浅淡的清香,闷声问他:“你呢?”
“我,”任昭远垂下眼睫,手指绞着谭铮的一片衣角搓动,“我会帮你照顾好父母和谭清,管理好安昱。”
“嗯,”谭铮抱着他,还是问,“你呢?”
任昭远安静几秒,说:“我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先把自己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