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话都性感,”任昭远在他怀里转过头,说,“你没救了。”
谭铮在他唇上碰了下:“嗯,不用救。”
台面上被挑出来的配饰还有两枚弧形耳针,任昭远拿起来递给他:“快戴上出门了。”
他说过很多次耳洞已经长好很多很多年,不会疼,可谭铮总像稍用力就会伤着他,每次都屏息凝神地小心翼翼着。
下面的耳洞在耳垂中央,位置很正,前后也平直,上面的一个耳洞比起来就歪一点,戴耳饰时需要向外侧稍斜几度,不然没办法一次露出来,会顶得旁边皮肤鼓起一点。
歪的这个耳洞是任昭远自己打的。
小时候打耳洞还没有现在这么简单方便,小镇上只有姥姥和另一条街的一位奶奶会打耳洞。
家里有专门的金属枪和尖头耳钉,有人去时用白酒冲洗消毒,打上耳洞一周后还要再去一次,姥姥会从茶叶盒里挑拣出两根细茎,把原本的耳钉换下来。
他有次不上学时旁观了全过程,也想打,去打耳洞的女人笑着说哪有男孩子打耳洞的。
过了段时间他还是想打,姥姥说不怕疼就行,于是选了个假期给他打上了。
刚开学的时候怕长合,每天晚上回去都要挑根细细的茶叶茎戴上,第二天再摘。
好像也被笑话过,不过他从小被拿没父母的事说得多了,一个耳洞比起来算不得什么,那些小孩笑话两天觉得没意思也就算了。
后来姥姥过世,他从遗物中找出金属枪,照着记忆里的用法,挨着旧耳洞又打了个新的。
谭铮把一大一小两枚耳针戴好,在上面虚虚吻了下。
连洒在耳间的呼吸都是轻的。
任昭远又忍不住说了一次:“真的不疼,你不用总这么紧张。”
“知道,”谭铮抬手在他穿了耳针的耳洞上轻轻碰了碰,说,“但每次看见都觉得疼,有点心疼,有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