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一眼扫过,谭铮却觉得像有千斤重。
他现在手里拿的水杯,和早上给任昭远暗里放了助眠冲剂的水杯,一模一样。
“是消炎药,”谭铮握着杯子的手缓缓收紧,贴在杯壁的指腹不见血色,“水没问题”
任昭远因为他这句话静默片刻,仍旧没说什么,转身往楼上去时在楼梯前被谭铮从身后抱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
谭铮紧紧抱着他,手上沾了匆忙放下水杯时溅上的水,水珠顺着手背向下流,浸入新包扎的纱布里,不见了。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不该骗你,不该仗着你的信任设计你,不该明知道你不愿意还强迫你,答应过你的不该做不到,不该不考虑你的感受。”
任昭远一直没说话,谭铮也不强求,只一句一句认错道歉。
可就在他以为不会有任何回应的时候,任昭远却忽然哑着声音问:“下次呢?”
“没有下次,我以”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
道歉时最起码要保证这一点。
但谭铮话断在这句开头,没能继续说下去。
扪心自问,如果真的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他会不这么做吗?
哪怕已经发生过一次,哪怕任昭远已经生气过一次,他会让任昭远去吗?
不会。
他只会把事情做得更周密,力求不让任昭远再有伤到的可能。
就像收到王岳那条短信时他不用多想就知道,除非谭许清和clear被找到,否则无论如何任昭远都会去。
是以他连说服任昭远的尝试都没做。
因为不可能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