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铮听见任昭远让自己帮忙洗澡, 人都愣了下。
明明什么好的事都没做,还误会他,对他撒酒疯, 把他弄疼了。
任昭远已经站起来走出去两步谭铮才反应过来, 一步跨过去从后面把人抱住,声音里的小心试探和手臂圈紧的力道占据两个极端:“是不生气了吗?”
“生,”任昭远蹙着眉掰谭铮的手,“别弄我,头疼。”
“怪我怪我,”谭铮当即收了力, 松松环着人亲他额角,“生气应该,我抱你上楼洗澡。”
任昭远的「不」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腾空了。
谭铮抱起来的时候刻意放稳了动作,以免晃着他,任昭远已经被抱起来了就没再反对, 枕在谭铮肩上被一步步抱上楼。
他实在懒得动。
以前没感受过, 顶多是通宵过后觉得头重。现在才知道,头疼起来简直要命。
以前也没觉得自己体质特殊,结果现在助眠冲剂能喝出蒙汗药的效果, 提神的针副作用也格外强。
医生都说正常而言头疼不会这么严重,最后查来查去还是一句, 个人体质不同。
神经隐隐抽跳着或者针扎似的还能忍, 可有时一阵疼得厉害起来就像头单独处在压力极大的空间里,外部像被大力挤榨, 里面像在生扯硬拽, 偶尔动作幅度大了能「嗡」的一下懵几秒钟, 大脑又晕又沉, 如果恰好碰上别人说话经常要反应一会儿才行。
再加上嘴里全是溃疡,两只手不经意一动就疼,散不去的后怕每每入梦都是心惊肉跳,还窝着股发不出的气,简直什么心情都没有。
不想见人,不想说话,如果不是怕谭铮再做什么傻事伤自己,他早就一张机票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了。
这会儿谭铮已经知道,任昭远也没必要再藏掖忍耐,撑着的劲儿全卸了,蔫得像颗缺水又遭晒的小白菜。
谭铮这一帮就半点不用任昭远动手,放水脱衣、按摩擦洗,连进出浴缸都抱着没让任昭远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