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信任越是笃定被推翻时便摔得越是惨重。可如果在将来的某一天谭铮真的成为他不认识的谭铮,如果失败和破裂真的再次上演,那他认了。
今后如何自如何,现在,他要谭铮。
他只想给谭铮。
回神把日期最后一个数字画上圆满的圈,侧头看谭铮时正对上似乎有些紧张的视线。
任昭远指腹按上印泥:“怎么了?”
“你填到后来好一会儿不动,我怕你忽然反悔,不想结了。”
红的指纹印上白的纸张,任昭远轻声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逼婚。”
谭铮心里明知道任昭远不会,可确确实实到看见任昭远按下手印才无声松了口气,笑着说:“我哪儿敢。”
表格交出去又拿回来,两个人到排椅上坐着等。谭铮把申请表拿在手里反复看,任昭远就在旁边看他,眼睛里泛着浅浅笑意。
其他人发现不了,可任昭远轻易就能看出谭铮肩颈一直没松懈过的紧绷。
“这么紧张啊?”
“刚刚差点要不会写字了,”谭铮侧过脸向任昭远倾身,声音低低的,“你一点都不紧张。”
听着像是控诉一样。
任昭远点点表格上自己婚姻状况那栏,意思很明显。
可谭铮不依不饶:“你之前见咱爸妈的时候还紧张呢。”
“是是是,”任昭远忍不住笑,“你改口倒是很顺。”
谭铮理直气壮地「嗯」一声,晃晃手里的资料:“他们这么配合你,居然一个告诉我的都没有。”
“我对他们说要等你生日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的,告诉你还怎么算惊喜。”
最重要的一点其实是放不住话的谭许清不在家不知道,而谭铮和父母之间没事的时候联系一向不多,不然就谭铮的敏锐程度,恐怕一个电话聊几句就能觉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