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继续写道:“你并没有算那一卦。”
公仪林颔首,“他已经为情所苦,没有必要再算,人活着总归要有希望,于是我跟他说终有相见之日。须知人生不过百年,我本意是想让他就此抱着希望活下去,待到白发苍苍许能大彻大悟,放下这一段情,当时觉得这是合理的安排,却不曾想,我也犯了和十七师兄一样的错。”
“后来我在多方打听下得知他废了自己义子的筋脉,并囚禁他整整两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弃?”公仪林再次睁眼,语气中带着些惆怅,“有了希望又能如何,修行时间若白驹过隙,他的义子被高人收入宗门,一次闭关兴许都能十几年,就算有一日,那义子重归红尘,他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事实证明,纵然是料事如神,也不可能掌握世间万事,我不曾想到那人,以凡躯孤身直入不死山,踏过三山两地,历经无数生死考验,获得不死圣躯。”
清河沉默,故事听到这里,毫无疑问那位将军指的是白墨,他的义子便是边飞尘。
春风拂过,明明是暖意却夹杂着公仪林淡淡的呢喃:“这一切……是谁的错?”
是十七师兄的,是白墨的,还是他的?
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这句话并不是无端而生。
“十七师兄让白墨生出执念,多年后我又重新给了他一个希望,由此却牵扯出更多年后他和边飞尘孽缘的继续。”
清河一笔一划写道:“你和白墨早就见过?”
公仪林点头。
“却装作不认识?”清河继续写道。
公仪林笑道:“他记得我,眼里却没有我,支撑白墨活下去的理由只有一个,其他人,是谁,见过没有,有什么关系?而对于我,他只是我红尘历练受师兄所托拜访过的一位朋友,非亲非故,有过一面之缘,他是谁,我在那里见过,又有什么关系?”
清河望着他。
公仪林咳嗽一声,转眼竟恢复不正经的样子,“所以说,我们最多还有两年的时间,两年后,未来的我便会到王府,拜访白墨。一个空间里自己的过去和未来同时出现,我绝对会被天道毫不留情地灭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