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解散的时候,潮生过来给温澜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有一句唱错了。
谁会在意?
潮生在意。
温澜放心了,还好只是潮生在意。
唐未忽然问:“我们见过吧?”
温澜一怔:“啊?”
“想起来了,去年滑旱冰,我还帮了你呢。”唐未把烟点上。
“哦。”温澜恍然大悟,“是你啊。”
唐未抽了口烟,随口说:“不留刘海适合你。”
温澜笑容一滞,整个人都僵在那。
她不是个很会管理自己表情的人,因此黎晚也发现了她的尴尬。
黎晚眼皮活,看了看温澜,又看了看唐未,笑着“呸”了一声,半开玩笑说:“一边去吧你,不要随便评价我们女孩子的外貌。”
黎晚揽住温澜的肩:“尤其是你这种名草有主的男人。”
唐未舌尖顶了顶腮,笑得不羁:“好,我的错我的错。”他瞥向温澜,“对不起了同学。”
温澜摇头:“没事。”又转脸看潮生:“回班吧,黑板上的作业还没抄呢。”
潮生说“好”,又朝王绪和唐未颔了颔首,才转身离去。
他们转脸的那瞬间,潮生听见唐未问:“这俩是一对啊?”
王绪说:“不是,人就是发小。”
“……”
潮生余光看见温澜的背挺了挺。
第二天再上学,温澜就把刘海用小卡子别起来了。
潮生载温澜上下学,自然是第一个发现她变化的人,他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什么,可仍然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问:“天热了,刘海闷痘吧?”
温澜愣了愣,扯出一个笑:“是啊,我很怕长痘的。”
一问一答,是默契,也是温柔。
其实在晚自习发呆的时候,潮生也干过一些傻事,比如把温澜和唐未的名字并列写在草稿纸上,就像推导化学方程式似的,去捋温澜喜欢上唐未的过程。
怎么想都是一见钟情。
该死的一见钟情,那么虚无缥缈的四个字,却偏偏可以解释大多数爱情。
是的,这世间的爱情大都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一见钟情,另一类就是日久生情了。
温澜对唐未是前者,潮生对温澜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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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进入四月。
四月六号这一天,温澜和潮生一前一后出生。
黎晚知道这件事之后特别兴奋,她说她从来没见过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就张罗着大家一起去给他们过生日。
于是清明假期的第一天,黎晚把大家聚在郊外的一处水库旁野餐。
黎晚准备了野餐垫,烧烤架,水果零食和小甜点。到了目的地之后,男生们去干活,女生们则去放风筝。
风筝是温澜从家里拿的,蝴蝶的样式,还是七年前温和平去潍坊风筝节给她带来的,除了边缘有一丝磨损,乍一看就像新的一样。
但是这天风不大,风筝不怎么飞得起来,最后把两个女生累得够呛,干脆不玩了。
这边李微印和王绪在烧烤,潮生在树与树之间扎了个吊床,那边温澜坐野餐垫上收风筝,黎晚从车上拿了一捆郁金香下来,坐在她旁边,开始给花插瓶。
“从早市买的吗?”温澜见花外面还包着纸板。
黎晚摇头:“我妈妈喜欢鲜花,在一家花店订了一年的花,他们每隔三天就会送花过来,昨天送的郁金香,我没让我妈打理,心想拿来送给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