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憋笑:“就是啊,江潮生,整瓶白的。”又补充,“55度那种。”
潮生:“……”
总之就是女孩帮助女孩。
说说闹闹一阵之后,唐未回家了。
他已经是公司老板了,却还是喜欢穿时装,古驰经典款白t恤,衣摆塞进黑色牛仔裤里,踩万斯黑白色的板鞋。
他带了小龙虾回来。
温澜催他去洗手,他吊儿郎当走到餐桌旁,看了眼做的什么饭,又趁温澜不注意亲了她一口。温澜一怔,伸手要打他,却被他躲开了。
潮生看他们闹,莫名心情很好,又想到以后和黎晚结婚的场景,不知道会不会这么幸福。
想到这个字眼,他怔了怔,不能用幸福,应该用和谐——不知道能不能这么和谐。
然后他悄然瞥了眼黎晚。
黎晚察觉到了,也看向他,见他脸上没什么笑意,目光深深,以为他是在为温澜和唐未之间的打情骂俏吃味儿。
想了想,从果盘里抓了把荔枝递给他:“给我剥。”
潮生怔怔,心里莫名滑过一阵暖,这种被管着的感觉,让他想起小时候王冬梅这么使唤江大卫。
他很快照做了。
唐未恰好洗手回来:“妈的,你俩可真幸福。”
温澜嗔他:“某人好好学学。”
唐未眼角眉梢都淌着笑:“行,我给你剥虾,你吃不吃。”
温澜笑了笑:“这还差不多。”
于是接下来,潮生给黎晚剥荔枝,唐未给温澜剥虾。
温澜穿着米白色的棉麻布上衣,松松垮垮系着低马尾,不着粉黛,黎晚穿玫瑰红的针织短袖,浓密的黑长直披散在肩后,只浅涂了口红。
她们一个清冷,一个热烈,一个像冰山雪莲,一个像风中玫瑰。
浪荡而热烈的唐未选择呵护雪莲,清冷而淡漠的潮生却选择细嗅玫瑰。
谁能不说,这是命运的安排。
“所以你们到底什么时候互相有意思的?快给我讲讲。”唐未问出来。
黎晚嘴里还嚼着荔枝,想了想说:“说实话什么时候有意思的真不清楚,就像你和温澜啊,之前不也是先隐隐约约有好感,就像挠痒痒似的……我俩也是先有好感,然后疫情期间他挺关心我的,有一次我发烧生病,他给我打了一夜电话没有挂,我就忽然之间心动了。”
潮生静静听着,他觉得黎晚真适合写小说,这说谎话的能力,不编故事可惜了。
黎晚又说:“加上我们都多少年朋友了,别的我不敢说,除了温澜,他是不是和我最好?”
“是是是。”温澜叹气,“尤其是大学以后,我都被比下去了。”
唐未倒抽一口气,瞥她:“怎么,你还吃醋?”
温澜脸一扬:“我们是发小啊,怎么可能一点点感觉没有,不过……”她对潮生笑笑,“以后黎晚嫁给你,我还是你关系最好的异性朋友。”
潮生只笑不语。
黎晚又说:“你们还听不听故事了?”
唐未又把一只虾放到温澜小碟子里:“你倒是快说。”
黎晚哼一声:“也没什么可说的,反正就是这么一来二去好上了,潮生这个人心细,我大大咧咧的,很互补。”
“就像我和唐未,也互补。”温澜笑笑,举起了杯子。
大家又碰了一杯。
老友相聚,不过三杯两盏淡酒,今朝有酒今朝醉。
后来离开,已经逼近凌晨,路旁的花树都浅浅睡着。
黎晚和潮生开了辆共享电动车回家,路上小风温和的吹着,卷着花草和淡淡的海风味道,黎晚张开双臂,很是惬意:“以前上学你总这么带温澜回家。”
潮生想到那些场景,不由笑笑。
黎晚又问:“这顿饭吃的不难受吧?”
潮生不明白:“什么意思?”
“看温澜和唐未恩恩爱爱,还要和我假装恩恩爱爱,挺难受吧。”
潮生顿了顿,想说“你想多了”,默了默又换成:“还好。”
黎晚笑:“那就好。”
然后她点了一根烟,任晚风无声吹拂,烟雾在风中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