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的人们惊魂未定地瘫倒在地上,看着身后的一片狼藉,不敢设想万一慢了半步会是什么后果。
萧始立刻爬了起来,冲向了被不专业的医务员和一群闲杂人等围起来的江倦,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那人的腹部被铁板划出一道不浅的伤口,好在没伤到要害,只是之前的俯卧位加速了失血,现在人不大清醒。
比这严重的是他的气道和肺部吸入太多尘土,恐怕在他昏厥时口鼻都是埋在土里的,差点憋死在下面。如果不立刻把肺部的颗粒冲洗出来,他很可能会因为栓塞窒息在地面上。
“就近联系医院,一定要给他进行灌洗,快!姜惩,过来抱着他,撑起他的上身让他坐起来,保持伤口在近心端以下,别让他失血太快!再来个人帮忙把他衣服解开,药箱呢!给我纱布和酒精,动作快!”
萧始的手又不受控制抖了起来,一着急又倒多了酒精,只能硬着头皮往江倦伤口上敷。
那人含糊的呜咽听得他心都快碎了,此时联系了医院的展虞却道出一个让人绝望的事实:“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那边的宿安县,但县城的医疗水平很有限。从这里送到雁息的医院,最快也要一个小时,还是不计算下山时间的情况。”
死局。
萧始抚着江倦惨白的脸,哀求着,安慰着:“坚持一下,倦,再多坚持一下。”
煤矿的医务员举了手,“那个,咱们工地是有进行肺灌洗的仪器的,平时工人们没少用,我也挺熟练了。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就算打120,救护车也不能立刻给你们送来一套仪器,要不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一句话又点燃了众人的希望,萧始当即点了头。
严格来说,矿上这台灌洗仪是十年前就被淘汰的机型了,灌洗液循环时带给病人的痛苦远远大于现在的新型仪器,这也是被迭代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