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探身到床外,拿了那在叶家宅邸藏起的黑色密封袋。
“那颗手球可能是叶明宣或穆雪茵留给她的,她未必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应该有人告诉过她,那东西关乎着她的性命。”
他已经确认过了里面的东西,正是绿松石色的“寒鸦”。
江倦舌根发苦,感到难以启齿,“我们拿到球以后,她不是自己躲在角落里,还被你踩了一下吗?如果她是在和你玩捉迷藏,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的话,明明有很多隐蔽安全的地方可以选,可她偏偏找了个离我们很近,容易被发现也不方便撤离的地方,这证明她根本没想过逃跑,哪怕我们是去杀她灭口的,她也会毫无反抗地受死。”
萧始心一沉,先是为这个年幼被迫晓事的女孩难过,随即想到江倦能精准地推测出当事人的心理,往往是因为能共情。
他把自己置于受害者的位置上,所思所想必定是代入了自己情感的。也就是说,换做是他在被追杀,他或许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更让人心疼了。
江倦没察觉到萧始的低落,他凝视着手腕上一处被他自己撕咬的新伤,“那天,你本来不该发作的,对不对?”
萧始闭目掩饰了他紧缩的瞳孔。
为什么这么忐忑?他明明就没指望自己这样拙劣的演技能欺瞒那人,只是想再为自己争取一次——不计后果地争取一次。
万幸,他赌赢了。
但他算不上赢家。
江倦的声音依旧清透淡然,“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怕我目的达成,利用过你就抛弃,所以不惜伤害自己也要拼一次。能拼到最好的结果就算是成功,哪怕不能,你为自己努力过,未来也不会后悔。不用否认我的说法,过去那些年,我无数次做过跟你一样的事,最清楚这种赌狗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