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宴川一个头顶两个大,他攀着车门爬起来,看到他的停车位上停着谭鸣那辆阴阳怪气的886。
“没熄火啊,人还在车上。”余宴川说,“按喇叭让他滚出来。”
他把后座上蔚为壮观的卫生纸们扫到地上。
靠近一些后,谭栩落下车窗按了喇叭。
谭鸣果然在车上,他手里还拿了个小塑料袋,踩着油光锃亮的黑皮鞋走过来。
他把塑料袋递给谭栩:“路过。”
里面居然是棉签和一管擦伤药膏。
余宴川这才按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他俩在车上翻云覆雨互帮互助了半个多小时,足够射击场的事情传出去了。
但谭鸣这样子实在是太像黄鼠狼给鸡拜年,他还挂着那副金丝眼镜,疏离冷漠的脸上无波无澜。
“给我?”谭栩愣怔一下。
谭鸣向后排看,与大咧咧极为嚣张地靠在后面的余宴川对视一眼。
“余先生,”谭鸣说,“哪天有时间,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余宴川理了理衣领,不紧不慢地说:“下礼拜。”
谭鸣颔首,转身长腿一迈回到车上,干脆利落地走了。
那个装着药的塑料袋还拿在谭栩手上,他打开又仔细翻找一会儿,的确只有八毛钱一包的棉签和未开封的擦伤药膏。
“他要跟我说什么?”余宴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