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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栩置若罔闻:“他忙?那这么忙就辞了吧,是龙鼎酒店给他添堵了……”

余宴川没再听下去,推门进屋,自顾自洗了个澡。

今天这一出闹得不太愉快,不过余兴海近期大概不会再来找他了,毕竟废物儿子攀上谭家小少爷这个消息应该够他消化一段时间的。

但圈子里的事总归可以兵来将挡,最让余宴川在意的反而是谭栩的态度。

过于明晃晃的偏袒,这很难不让他多想。

水流从头顶洒下,温热地将他包裹在团团雾气中,余宴川心里空荡荡踩不到底,好像被架在了高空的透明玻璃道上,他不知道前方的路是否还是结实的玻璃,仿佛有半分差池就会踩空坠落,掉进深渊里再也爬不出来。

他猜不透是否在自作多情,和谭栩待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不算踏实。

浴室的置物架上别着一朵塑料纸包的假花,从他住进来的那一天起就放在这里了,但谭栩似乎一直没有发现。

余宴川久久地盯着那朵花。

这是一年前他亲手做的花,那时他还在安城大学读大四, 从宣传部部长一职光荣退休,成为了学生会的编外人员。

跨年当天学校要举办跨年晚会,校会号召各个学院的宣传部帮忙一起折花,当作礼物分给来礼堂观看晚会的同学。

花是用卡纸叠的,再用塑料纸做成花枝,很简易的手工,五分钟就能批量生产出不少。

但那时临近期末周,没什么时间给部门委员分配硬性任务,大三部长就找了他来帮忙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