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他自言自语道:“看来是了。”
他把我往怀里搂了搂,用一只手握住水果刀,一只手摊开放在地板上。
我往后缩了缩,离他更近了。
我好像猜到他要干什么了。
“你不是吧……”我话还没说完,他利落地落刀。
小指。
我吓了一跳,推开他:“神经病啊!”他没伤到的那边脸白得吓人,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被我一推就后仰,勉强用后肘支撑着身体。
我胃疼,脑瓜子也疼。
“吃药吗?”他说。
“才一根手指?上次不是断了一只手吗?”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砍手指这种事儿太常见了,还不上钱要留一根,做错事要留一根,抢别人的女人要留一根,以前一个在我手下办事的刀疤脸样样都范,自己磕药的时候还咬断过一根,左手就剩个手掌和大拇指。
不照样活蹦乱跳的。
再说,这刚剁下来的还新鲜,去医院接回去还是容易。
楚令尘很平静,脸上也没有什么失望的神色,他满不在乎地躺下去,侧过身子又对着自己那只还在流血的手又是一刀。
可能是没什么劲儿了,没那么利索,还留着层皮子连着,看着怪吓人的。
真是疯了。
他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掌也不看我,只留给我他半边脸——血肉模糊的半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