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孩子。”
“等一下,”眼看着他把菜一一摆回桌子中央,我开口道,“…… 我想吃热的。”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大眼瞪小眼。
最后他妥协了,“行,我去给你热,吃饱了就给我收拾东西去上学。”
我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楚令尘守着我吃完了饭,然后拿着一沓文件送我到了学校。
午后的阳光温暖到刺眼——我跟在楚令尘身后亦步亦趋,对陌生的校园充满恐惧。
是的,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竟然感到恐惧。
十七岁之前,学校对我而言像是一个牢笼或者说是一个泥潭——我每天绞尽脑汁想要逃离。
偶尔我不想逃离的时候,它就成了我恶作剧的温床成了我闯祸的基地。
实际上我大多数时间都不在教室里,我在篮球场、在小卖部、在活动教室也在教学楼后面的花坛里,我对学校的感情一半是不在意、一半是厌恶。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感到恐惧。
楚令尘很快地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我越走越慢,最后蹲在了进门口的水泥地上。
我感到头晕,可能还有点想吐。
我抱着膝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地表逐渐升温,我能感到热浪慢慢从我脚掌周围上扬——我觉得我可能是中暑了。
在我满脑子想着藿香正气液多少钱一瓶的时候,头顶突然被笼在一片阴影下,我抬起头,炫目的日光刺眼,我不得不眯起眼才能看清楚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