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是不太高兴,因为妈妈还是好像不在家一样,我见不到她。
后来我十七岁,我好难得的和我妈妈说了许多话,只是我在门外跪着,她在门里哭,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伊伊的妈妈想让她死掉,我的妈妈却已经当我死掉了。
我没资格同情她。
吃完饭戚臣说要送我回去,伊伊穿上粉色的外套跟我们一起,出门前戚臣还给她梳了双马尾,用带桃心的橡皮筋绑的。
我和戚臣走在前头,伊伊蹦蹦跳跳跟在后头,她好像完全不受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的影响,路边随便一个什么东西都能引起她的好奇,使得我和戚臣不得不多次停下来等她,等她发现我们在前面等她的时候又会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小跑着跟上来。
可爱得我想打喷嚏。
很快,她又被一株灌木迷住了,在花坛边蹲了下来,我和戚臣在前面的一颗樟树下闲聊,我想问他关于他妈妈的事情,但又觉得和我没什么关系问不出口,他倒是主动开口了。
“伊伊的妈妈是三年前和我继父结婚的,去年冬天离的。”
他双手插在外套兜里,脸上是好像在谈论别人一样的轻松,“我继父和我妈是在七年前在一起的,四年前分开的。”
“我都快被你绕昏了。”
理了半天人物关系,我觉得脑子很乱。
戚臣眯起眼睛看我,说,“简单点说就是,我没有爸爸,伊伊没有爸爸妈妈。”
我深吸一口气,“……?不,并没有变得更简单。”
“伊伊是被收养的孩子,她的养母跟我继父结了婚,我们成了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