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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呆呆地看向她。

她眼波流转,轻轻巧巧地笑,说:“你家宝贝弟弟醒了,那我先走了。”

然后她捏着自己的手包,转过头来同我告别,“再见,小朋友。”

接着向楚令尘告别:“再见,楚警官。”

她说出“楚警官”这个称呼的时候,刻意拖长了尾音,像是在提醒什么一样,但我又觉得也许是我过于敏感了——她捏着那个镭射的手包,用四方形坚固的硬角抵在楚令尘胸口上,言辞暧昧:“虽然你弟弟很好看,但是下次见面可别再带他了。”

楚令尘一脸嫌恶地挥手打掉她的包,冷冷道:“你也没机会再见到了。”

“谁?”她被打掉手也不生气,反而一脸好奇,眨着眼睛,模样娇俏得很,“你?还是你弟弟?”楚令尘对她表现出了极大的不耐,也不回答她,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往外走,一把把她推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室内瞬间暗了下来。

他站在门口面向着我,眼睛在晦暗中反而更加发亮,像是一小块反射光线的玻璃。

我有好多事想问他,想问问他这是哪儿,想问问他在我昏睡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我还想问他哪儿有大白天关别人诊所的门的?人民警察难道就可以滥用职权影响别人做生意吗?但是相比起这些,我有一个更加迫切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她是不是温园?”楚令尘似乎没想到我会首先问他这个问题,背在身后的手反锁了门,慢吞吞走过来,问:“你怎么会这么想?”“她和温园长得好像……”其实我也知道,那女人一看就不是温园,她比温园长得成熟多了,怎么也得有三十多,而我遇见温园在我二十五岁,那时候的她才二十出头。

可我还是忍不住把那个女人和温园联想到一起,我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好像啊……?好像温园……”身边的床铺微微下陷,楚令尘坐到了我身侧,他离我那么近,声音却好像离得很远:“是与不是又怎样呢?你想找到陈温园吗?”他的声音飘飘忽忽,却又像是淬了冰一样,刺痛着我让我难受:“找到她又怎样?向她道歉你害死了她父亲吗?”伴随着他的话语,我脑子里又响起了海浪敲打船舶的声音,一声又一声,那是一首悲歌的前奏,然后是枪声,高高低低,是乐曲中的变调,紧接着肉体撞击甲板发出沉重的闷声,为接下来的高潮结尾做着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