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不开灯的情况下我却还是能很清楚地看清楚他的脸。
我别过头去,不想看着他,“我去哪儿关你什……?”他突然发怒:“我问你你他妈去哪儿了!”我看着他,觉得简直莫名其妙,我扶着墙站起来,冷笑:“怎么,你当我离家出走了?”我站直了,在月光下直视他冷得像是能滴水的脸,一字一句道:“你觉得我能去哪儿?”“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钱,没有身份,”我觉得好笑,“你觉得我能去哪儿?”楚令尘看着我,我好像又看不清他的脸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但是没有刚刚那么嘶哑了:“我今天明明说过让你放学等我来接你。”
“是吗,忘了。”
我推开他,想去茶几上那个杯子接水喝。
“我以为……?你逃跑了。”
似乎那个词很不堪一样,他停顿了很久才说出来。
“我为什么要逃跑,”我无所谓地问,“就因为我讨厌你吗?”他没有说话。
我坐到沙发上,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他:“你找我了的?你去哪儿找我。”
我联想到他脚下的泥土又算了算离我放学到现在的时间,有些难以置信:“你找了我五个小时,在全是稀泥的地方?”那会是哪儿?工地吗?楚令尘“嗯”了一声,坐到我旁边:“我找你们学校保安调了监控,没看到你坐公交车,就从没有监控的后山开始找。”
我顺着他的说法开始推导:“后山外是高速,高速可以出省……?你觉得我会一跑就跑那么远?”我看着他衣服上的皱痕,觉得有些难以言喻:“你刚从高速上下来?”楚令尘竟然笑了:“有什么不可能呢。”
他接着说:“反正更不可能的事你都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