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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收买别人的时候用钞票用地契用情人用权势,轮到我的时候就是那么一点点从指缝里洒出来的温情呢。

我还曾经暗戳戳地想,也许他就是单纯怕自己得禽流感。

但不管怎么说,因为觉得那个时候因为这廉价的感动而欣喜的自己像个傻逼,我很长一段时间不想看到鸡腿面以及和鸡腿面相关的东西。

在很久之后,在楚令尘不用再和我挤在油腻腻的中餐馆里吃鸡腿面的时候,在我开始有了别的想法的时候,我经过那家中餐馆,发现它已经关门了,卷帘门上用油漆画着大大的笑脸,看着就很傻。

我不知道楚令尘还记不记得——万一他记得,他岂不是会误会我是因为这段往事迁怒于他?虽然也有一些这方面的原因在,但我敢发誓,绝对不是因为对他余情未了,只是我单纯很讨厌那时候的自己而已。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上圆圆的吊灯,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猛地从床上爬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楚令尘还坐在原位,捂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桌子上的菜一样没动,因为时间的关系,表面都结成了一层凝固的油脂,看着就倒胃口。

听见我从屋里出来的声音,楚令尘稍微动了下。

我拉开椅子在他旁边坐下,觉得满腔怒气在肚里旋转,找不到一个释放的口子。

“蛋糕呢?”我问。

我们以前那种日子没什么值得庆祝的好事情,去吃鸡腿面最多的原因就是我的生日,每次我生日的时候,楚令尘就会在糕饼店买块蛋糕的小切件然后带我去吃鸡腿面。

刚刚只顾着生气,倒是把这茬忘记了。

楚令尘握拳揉了揉眉心,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冰箱里,你要吃吗?”说完就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