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这样的自己窝囊至极,但每当听见外边任何的响动,他还是会如只惊弓之鸟,被吓得往沙发旁躲过去好远。
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应激反应愈发强烈……
尤悯不是没有尝试着,打开家门走出去过。
可哪怕他等门外风平浪静,才打开个小小的缝隙,门扣转动的声响,依旧会引得楼道里挪动的几个感染者往这边涌过来。
一步一步,踩在人心尖上,叫人恐慌得失去自我。
说到底,尤悯也只是个普通人,二十多年的社会阅历,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冷静面对这种困境。
也幸亏当时的尤悯被害怕和恐惧支配着,神经紧绷得,能快速做出反应,在那些感染者往这边挤的前一瞬,又快速将门重新关紧来。
危险被隔绝到了门外,但尤悯却还是因为近距离的那一瞥,给硬生生吓得奔向厕所疯狂呕吐。
第一次如此清晰看见那些感染者模样的他,是真真实实地被吓得心脏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浑身冷汗淋漓。
绕是过去许久许久,他都能记得眼前晃过去的沾满红色液体和模糊血肉的人脸,鼻尖闻到的,久久散不开的浓重铁锈味。
从那次之后,尤悯就没再敢开门了。
“咻——呲——”
连续开着播放了五天的电视屏幕,终于因为电力的原因,而自动黑屏了。
连带着整个公寓的电路在此刻都断了来,尤悯望着窗外阴沉黑暗的天空,突然有些畏惧起一定会降临的夜晚来……
“留下来,食物肯定会被我们吃完,难道你想我们最后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困死?”
“那些才过保质期的食品,不是被你扔出去一大半了吗?”